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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時間, 沈談的賬號一直掛在直播間榜一,沒有退出過,但也沒再有任何動靜。

直播間的花瓣雨下了快一個小時, 吸引了很多路人進來。

路彌沒有再浪費時間,又重新開始和水木他們三排練習默契度, 也沒再提起愚人的事情。

愚人離開路彌直播間後沒多久就收到了自己公會管理的電話。

管理態度並不好:“上次活動期你給幾個主播刷了回流禮物?”

回流禮物顧名思義就是刷出去的禮物主播會原數退回,一般都是為了流量, 尤其是在辦活動期間, 本身沒什麽人刷大禮物的主播有時候為了獎勵可能會去買禮物讓人給自己刷, 一個賬號充值金額高了就會有折扣,而愚人平時直播賺不了多少錢, 偶爾會靠這個折扣賺點小錢。

其實這種事很常見,反正不管如何都有一半的錢進入平臺口袋, 平臺不會管這種有利可圖的事情。

愚人也不是第一次這麽幹了。

但這回管理這麽一問,愚人立馬想起了迷路,又想起迷路所謂的補償事件, 他雖然人蠢了點, 但有時候也能發現關鍵所在,底氣立馬不足:“怎麽了?熊貓的也是我給他刷的。”

“你還想拖他下水嗎?他平時對你夠好了。”管理十分後悔自己當初簽下了愚人,愚人沒什麽技術,又不會整活, 脾氣又差, 也不怪平臺整改後的新合約沒輪到他, 管理沒再多說, 只說:“平臺查到你頭上了。”

上面根本沒有說這種刷回流的事兒不能做, 只是找個理由給愚人安罪名而已。

他也不是不知道愚人平時做的那點破事,看誰不順眼就找水軍去對方直播間搞事, 只不過今天踢到了鐵板。

他不知道迷路背後到底是什麽人,但給迷路刷禮物的那個人背後肯定有個了不起的身份。

至於熊貓那邊,管理嘆了聲氣。

要怪只能怪熊貓遇人不淑。

路彌知道愚人被解約的時候已經下播了。

水木把他和只玩邊路拉了個小群,瘋狂在群裏刷屏。

水木:[我就知道那是愚人!這人人品可差了!聽說熊貓也因為活動作假被罰了,就是沒想到平臺速度這麽快,我都懷疑我們新老板住在了直播間]

水木其實很想問路彌是不是因為他,這些事情都太巧合。

但事關路彌隱私,他還是沒有多嘴。

只玩邊路沒有說話,他的微信頭像依然是他妹妹的照片。

路彌洗完澡出來才看見消息,[有可能他真的住在直播間]

沈談在他直播間掛到了下播。

他沒有猜錯人,水軍確實是愚人找的。

他也知道,愚人解約的事情肯定是沈談讓人做的。

路彌看著和沈談空空蕩蕩的聊天框,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沒辦法否認自己已經無法冷靜地面對沈談,也無法控制自己不要去依賴沈談信任沈談。

他不明白這種情緒到底是什麽,也許只是因為沈談對他太好了,好到他沒辦法忽略。

而王姨的事情始終讓他惴惴不安,他不知道這份好能持續多久。

大概是昨天沒睡好,路彌一邊抱著手機一邊抓著被放在枕頭底下的結婚證,很快就睡了過去,半夢半醒間感覺有人進了房間。

對方放輕手腳,坐到了床尾,開著的床頭燈照出對方的身形。

路彌費勁地睜開雙眼,感覺自己的腳腕被抓住,被握在對方溫熱的掌心,寬大的手掌圈住了他纖細的腳腕,指腹在腳腕細嫩的皮膚上輕輕地摩挲了幾下,讓他渾身戰栗起來,他仰起頭還沒看清,就有什麽帶著涼意的東西貼上了他的腳腕。

黑暗裏路彌聽見了很輕的碰撞聲。

一條掛著銀飾的紅繩被系在腳腕上。

像是那種送給孩子保佑孩子的首飾。

但是此時此刻,沈談並沒有像對待一個孩子一般對待路彌,他低下頭在路彌腳腕處落下一個很輕的吻,灼熱的呼吸都噴在了路彌小腿處,大拇指貼著路彌腳腕腕骨。

但他的視線卻始終落在路彌微微擡起露出一片茫然的臉上:“這是昨天十句話的獎勵。”

昨天明明並沒有說夠十句話。

就算沒有達到目標也可以擁有獎勵嗎?

路彌心跳瞬間變得很快,他忍不住繃直腳背抓住床單,大腦一片空白,說話也沒有經過思考,沒有躲避沈談的視線,他聲音有些發抖地問:“沈談……可不可以讓王姨回來?”

沈談微微瞇了瞇眼,只一瞬間,快到路彌並沒有發現,他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右手慢慢從路彌的腳腕往上挪到小腿,帶著銀飾的紅繩在昏暗的燈光下襯得路彌的腳腕更加脆弱又白嫩,而小腿是路彌敏感的地方,他彎下腰親吻路彌的小腿肚,動作輕柔緩慢,他看見路彌忍不住曲起了膝蓋,腳腕上的紅繩隨著動作而在瘦弱的腕骨處晃蕩,貼合著皮膚,沈談又用手圈住兩邊腕骨,一路往下覆蓋住路彌陷入床單中的圓潤的腳趾。

路彌沒什麽力氣再仰起頭,沈談的動作像是羽毛在刮著他的皮膚,輕微的癢會讓他的神經麻痹,原本就沒有消失的困意很快又湧了上來。

不知道過去多久,他聽見沈談覆在自己耳邊輕聲道:“睡吧。”

一直到再次睡過去路彌也沒聽到答案。

沈談關掉床頭燈走出房間,左手臂的傷讓他面色有些蒼白。

不過路彌這兩天的異樣有了合理的解釋。

對沈談來說把本職工作做好是他手下員工的唯一要求,如果連照顧路彌及時發現路彌身體不適這種小事都沒辦法做到,他沒有任何必要留著王姨。

不論是在他身邊工作多久,他對任何人都是這個態度。

但對路彌來說,王姨似乎很重要。

第二天路彌醒來的時候並沒有在臥室見到沈談,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昨晚是不是做夢了。

他怎麽會大著膽子問沈談能不能讓王姨回來。

家裏用什麽人是沈談的權利,不是他的權利。

但是腳腕上明晃晃多出來的紅繩又在提醒他那並不是做夢。

紅繩上掛著很小的銀飾,銀飾是個“彌”字。

是他的名字。

盯著看了好一會兒路彌沒有把銀飾摘掉,直接下了樓。

但還沒到樓下,他就聞到了熟悉的家常菜的香味。

是王姨的手藝。

路彌連忙奔下樓,果然看見王姨正在往桌上端菜,看見他下來還笑呵呵的,“路彌先生今天睡晚啦,沈先生說您太累了,讓我不要喊您吃早飯了。”

多日沒見王姨依然是之前那副模樣,甚至還胖了點,更加和藹可親。

路彌拽著自己衣擺點點頭,難怪他覺得自己今天似乎是起晚了,就是沒想到已經到了中午,幸虧今天上午沒有課。

遲疑了好久,王姨想起沈談叮囑,還是主動提起,“路彌先生,您發的消息我都看到了,只是當時怕被沈先生責備沒敢回覆,沈先生是個對工作非常嚴苛的人,照顧好您是我的工作,讓您生病是我工作失職,辭退我我也沒有任何怨言,沈先生也沒有虧待我,他把我接下去幾年的工資都結了,還給了我足夠的退休金。”

王姨並沒有說任何假話,她也並不怨恨,只是覺得以後再見不到路彌有些遺憾。

“只是沒想到沈先生又突然問我願不願意回來,工資還給我雙倍,那我肯定得回來的。”

她本來不敢說這些,回來之前特意問了沈談能不能說,沈談只說了隨她。

她也有些擔心不讓路彌知道路彌可能會怪罪沈談。

沈談不是那種把人辭退之後又會讓人回去的人,她不用猜都知道是路彌的要求,同時她又有些高興,沈談是真的很在乎路彌,為了他打破了自己的原則。

外面人都說沈談年紀輕輕手段極強,年少時候就幹過大義滅親的事情,但生活在這種家庭沒點手段死的就是他了。

如今沈談身邊也沒有能夠信任的親人在,只有突然被他帶回向來冷清的家裏的路彌。

聽出王姨言外之意,路彌點頭,“好久沒吃您做的飯菜了。”

“聽說我不在的時候沈先生讓陳少爺給您送餐,您要是喜歡,我也可以偷偷學了做給您吃。”見路彌乖乖坐在那兒點頭,王姨沒忍住揉了揉路彌腦袋。

路彌確實是她見過的最聽話的孩子了。

不過揉完她就後悔了。

畢竟路彌是主人。

路彌也楞了下,從小到大他沒被長輩這樣碰過腦袋,見王姨也一臉驚慌失措,路彌眨了眨眼,小聲說:“我不會告訴沈談的。”

“哎呀。”王姨笑著扭頭去了廚房。

路彌在餐桌前坐下,捧著手機好久才給沈談發了消息:[謝謝]

他拍了幾張王姨做的菜給沈談發了過去,沒多久沈談也發來了一張圖片。

圖片上是一份寡淡的盒飯。

路彌:[這是你的午飯嗎?]

沈談:[是的]

路彌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他看了眼餐桌,一個突兀的念頭突然冒了出來。

不知道沈談現在在哪兒,如果在公司,他是不是可以去給沈談送飯?

但很快他把這個念頭壓了下去。

沈談並不一定希望他被人看見。

猶豫了一會兒,路彌:[下次可以讓陳生哥給你送過去]

沈談:[陳生哥?你們什麽時候這麽熟了?]

沈談看起來並不滿意這個稱呼。

路彌:[那我應該叫他什麽?]

沈談言簡意賅:[廚子]

路彌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乖乖應:[好]

沈談輕笑了聲,下面一眾管理擡頭又立馬低頭,總覺得自己是幻聽了,一旁正在講解的周風面不改色心不跳。

沈談還在那玩手機打字:[多吃點,回去後我會嘗嘗味道]

路彌總覺得沈談這話有什麽深意,耳根慢慢變紅,也沒敢答應。

見路彌一直正在輸入中,沈談又一本正經發了張日料圖過去。

是之前周風訂餐的時候發給他的。

他平時確實吃得清淡,但路彌看起來有些在意。

沈談:[剛剛發錯了,這張才是今天的午餐]

看著豐富的午餐,路彌眨了眨眼,又大著膽子:[王姨做的飯菜好像不香了]

他不知道沈談對自己的包容到了哪個程度,對自己的好又是在哪個程度,只能一點一點試探。

沈談:[我會轉告王姨]

“小動物撤回了一條消息”。

沈談挑了挑眉。

會議結束,周風跟在沈談身後,“老板,您今天開會看了半小時手機。”

“想說什麽?”沈談擡了擡眉眼。

“半小時內,廣告部經理和項目部經理講完了他們的策劃案,這是策劃案的總結。”周風跟著沈談那麽久,第一次見他談戀愛,沈談以前的生活只有工作,如今有了路彌自然不一樣,但這樣增加了他的工作量。

沈談明白周風的意思:“這個月獎金翻倍。”

“陳秀那邊和路家的項目有了新的進展,陳秀說路南德想拖款,她同意了,但路家的資金鏈可能又要運轉不過來。”周風立馬講起了別的。

沈談神色淡下來,“他缺錢,就貸款給他,缺多少給多少。”

沈談讓陳秀給路南德的那個項目本身就是個無底洞,也成不了,路南德但凡沒那麽貪心都不會踩進這個項目的坑,陳秀知道自己踩坑了都已經盡早收手。

從一開始周風就知道沈談為的是掏空路南德,讓他徹底還不上這個錢。

但路南德肯定會因此再找上路彌。

他舍不得對他的另外兩個兒子做對路彌做過的事情,也舍不得他老婆。

但也只是目前舍不得。

-

路彌下午兩節課是專業課,高游已經把作業交了上去。

上課的時候高游心不在焉,路彌看了他好幾次,見他沒有在記筆記,把他的筆記本拿了過來,一個人記了兩份。

見狀,高游把頭低得更低了。

下了課,路彌把高游的筆記本還給了高游,高游忍了好久,還是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我昨天跟我哥吵架了,謝謝你的筆記。”

路彌搖搖頭,“你今天要去找你哥嗎?”

“不去,短時間不會去見他。”

見高游一副抗拒的模樣,路彌沒再說什麽。

他知道高游跟他哥關系應該很好,不然之前也不會因為他哥的事情一直萎靡。

路彌從來沒和路望他們有過這種時候,有時候他甚至有些羨慕高游跟他哥的關系。

但也僅僅只是有些羨慕。

他對路家的任何人都沒有任何期待。

收拾完東西,路彌猶豫了一會兒問高游:“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買點東西?”

他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高游,對很多人來說逛街應該是個很好的調整心情的方式。

他也正好想去買點東西。

高游楞了下,拒絕的話到了嘴邊還是說不出口,“行。”

得到肯定的答覆,路彌給司機發了消息讓司機不用在校門口等他,他要跟同學去附近的商場,商場離學校並不算太遠,他們會走路過去。

出了教學樓,路彌腳步頓了頓。

他又看見了路望。

路望跟幾個朋友走在一起,但看起來不像是他之前的朋友,這幾個人很面生。

路彌記得路望之前那幾個朋友從高中開始就和路望關系不錯,高中那會兒路南德讓路彌去給路望送東西,路望的朋友還以為他是去送情書的,還有人調戲了他兩句,路彌不想惹事,多嘴說了一句路望是我二哥。

不知道路望是不是聽見了,面色不太好地踹了那幾個朋友一腳,兇巴巴看了他一眼一把奪走他手裏的東西,威脅他:“別告訴別人你是我弟弟,我沒有弟弟。”

路彌那時候很想反駁他也沒有哥哥,但最後還是沒敢說出口。

上了大學之後路望和那幾個朋友報了同專業,似乎是許諾他們以後會在家裏的公司替他們謀一份很好的職位。

但現在路望身邊那幾個看起來地位比路望更高,他們似乎並不是本校的大學生。

只匆匆看了兩眼路彌就離開了那裏,沒把路望的事情放在心上。

路望似乎看見路彌從自己旁邊路過,但還沒看真切就被身邊的富二代親切地勾住了脖子:“今晚還來嗎?位置都給你留好了。”

這幾個新朋友都是玩賽車的,路望最近跟他們混熟了,也學到了很多,完全沒有猶豫就答應下來。

“今晚玩點刺激的?你前天是不是贏了很多啊?你小子怎麽開這麽厲害,有空教教我們。”

路望最近贏了很多,他本來想給他媽打一些錢,但想起他媽最近總是要找自己問路彌的事情,他媽最近總是疑神疑鬼,說他爸又不肯給她買包,又說什麽沒錢了,覺得他肯定把錢給了路彌,非要他去找路彌問個清楚。

路望最近根本沒時間搭理路彌,每次都是應付了事。

又覺得自己一旦主動聯系她她肯定又要問東問西,最後還是沒給她打錢。

路望絲毫沒有猶豫就答應下來,旁邊的幾個富二代對視一眼,心底卻在鄙夷,像路望這種明明算不上什麽的少爺卻總是一副心高氣傲的模樣,還總是想和陳生比賽,自從贏了陳生那一把後他就驕傲得不行。

這種人最容易被蠱惑。

要不是陳生懶得搭理路望,要求他們代替自己,他們根本不屑和路望這種人成為朋友。

聽陳生說路望還有個弟弟,長得特別漂亮乖巧,但路望卻總是欺負那個弟弟,他家裏人也對那個弟弟並不好。

他們一群人早就讓陳生把弟弟帶出來見見,陳生一臉你們不配見他的模樣讓他們氣得不行,只能先把路望搞定了指望陳生心情好點讓他們見見弟弟。

到商場之後路彌感覺鼻子莫名其妙有點癢,但也沒打噴嚏,他摸了摸發癢的鼻頭,看見手機上陳生發來消息問他晚上要不要去他店裏吃,說他開發了新的菜系,上次他給的建議非常實用,客戶反饋特別好,他想要什麽謝禮都行。

路彌想起在車上被沈談吃掉的面包,猶豫著問,[我有事就不過去了,上次給沈談的零食禮盒還有嗎?]

陳生差點直接問他什麽時候給過沈談零食禮盒了,還好腦子轉得快,立馬回答:[你拍給我看看,店裏東西太多我記不清了]

還好路彌之前拍了禮盒照片,馬上給陳生發了過去。

陳生立馬讓人去商場買了一堆零食禮盒回來,背著沈談親自送去了沈談家裏,送完又給路彌拍了張到貨的照片,[王姨都收進去了]

路彌:[謝謝廚子哥]

陳生:[?我要殺了沈談那個狗東西]

他忙活這麽久就為了聽那一句陳生哥,沈談居然連這都要管。

路彌:[他不是狗東西]

反駁完陳生,也沒管陳生在那咆哮,把手機收了起來,和高游換了家店。

他不知道買什麽給沈談,他想謝謝沈談願意讓王姨回來,再加上沈談給了他那麽多獎勵,他也得送點什麽才好。

見他一直挑不到滿意的,高游忍不住問:“你要給誰挑禮物嗎?”

他心裏隱隱有個答案,但是不敢問。

問出來就太讓人難過了。

路彌點點頭,“我沒給人買過禮物,不知道買什麽好。”

“看你想要實用的還是不實用的。”高游看著專櫃裏那些價格五六位數的東西,把自己的情緒藏得很好。

路彌想起沈談每天都在換的領帶,視線很快落在領帶的櫃臺處,“我過去看看,你有沒有什麽想要的?”

高游連忙搖頭。

“那你等我一會兒。”路彌目標很明確,他一眼就看中櫃臺裏一條深藍色領帶,雖然價格昂貴,但他覺得那和沈談很配。

付完錢,他又猶豫了一下,讓店員把旁邊的筆給自己看一眼。

高游一直在門口等著,見路彌出來,露出個笑,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路彌就遞給他一個盒子,“我覺得你應該會用得上。”

這是路彌認為最好的安慰方式了。

至少沈談總是會用這種方式讓他的情緒得到很好的轉變。

雖然他並不清楚高游的喜好,但筆是最實用的。

“我……我不能要。”高游都沒敢打開盒子,那盒子看起來就價格不菲。

路彌輕輕揚了揚唇角,“你是我第一個朋友。”

朋友這個詞聽起來彌足珍貴。

高游楞了好一會兒,把盒子珍惜地放進了懷裏。

路彌回到家的時候沈談已經回來了,正坐在沙發上處理文件。

沒想到沈談回來這麽早,路彌在門口頓了頓,沈談似乎聽見什麽動靜朝他看了過來。

路彌立馬緊張起來,心跳變得很快,他一步一步慢吞吞朝著沈談那邊挪過去,如果沒有盒子的話,藏在懷裏的領帶都快被捂出汗來了。

“怎麽把臉都凍紅了才回來?”沈談臉上笑意淺淡。

司機早就跟他說過路彌和高游去了商場,連家裏的車都不願意坐。

沈談垂著眼,在路彌走到自己身前的時候,他把溫熱的掌心貼在路彌凍紅了的冰冷的臉上。

路彌並沒有任何躲閃的動作,反而耳根跟著一塊兒紅了,拉開外套拉鏈,小聲說:“我去給你買了禮物,謝謝你願意讓王姨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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